《与或非》03 接机

下午四点三十六分，总算等到了魏斯理，一着面，克丽丝便扑了过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说着，竟开始抽泣。魏斯理扒了出来，见克丽丝真哭得梨花带雨，打起笑来，“兰，你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我不就迟到了，一、两个小时嘛。”“你……”克丽丝忽然欲言难启，看她时躲躲闪闪，双眸如珠转；探她时羞羞答答，小锥鼻上红刚消，两颊又晕染。魏斯理说：“没事兰，你这只是在倒时差。我刚回国的时候也这样。走，咱回去再说。”“我不。”克丽丝摇着金色波浪般的发卷。空气里弥漫着她的香水味，隐约觉得眼前的克丽丝似乎和以往有些许的不同，但他说不上来。
“兰，别闹了。”“三个月还有你迟到的两个小时。”“一两个不是指两个……”“才两千一百八十六个小时，你对我就这么冷淡了。”“抱歉兰。我今天有点累了。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是我三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也有可能是十年。”克丽丝觑了觑魏斯理的神色，用细细的声音道：“斯理，你觉得我这身衣服怎么样？”魏斯理这才注意到克丽丝穿着齐膝紧身蓝褶花裙，脚下是同色的恨天高，竟与自己一般高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一件褶皱的T袖，穿休闲裤配运动鞋，和克丽丝站一起，略略违和。魏斯理顿时有些不自在了，甚至以为是因为自己和之前的形象不符，因此田娜才……
“魏……”“什么？”见克丽丝捻起纤指有意无意地耷拉在性感的锁骨上。克丽丝本就是杏脸桃面、肤如凝脂的美女，如今脸上的白人雀斑也褪去了，正是花之最艳，颜之巅峰。魏斯理咂嘬一声，似想通了什么。在实验室他两都穿白大褂，要不然就是便装相见，今天她的盛装打扮，确实叫人眼前一亮。
“我说总觉得不对劲呢。”“魏，你就没有礼物要送我吗？”“礼物？有，不过放在车上。可是车我给落在路上了，回头再给你。我是说真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迟到这么久，就是路上出了点意外，我撞车了。”“撞车、你有没有受伤？”“就是轻微的剐蹭，回去再说。你行李呢？”
他站在行李提取处，有点像在等回转的寿司，只不过一个中年男人更快地抓起了克丽丝的行李箱，并悠悠然踱来魏斯理面前。魏斯理说：“这行李是我的。”男人说：“你的？”“准确的说是我朋友的。”“是那个洋妞的吧。”男人朝魏斯理挤眉弄眼，“嘿，兄弟，你和那洋妞什么关系？”“干你什么事？”魏斯理冷冷的道。“就打听打听，是外围还是定制？给兄弟也整一个，少不了你好处。”“起开！你找错人了。”魏斯理摁着行李箱，怒声道：“放手！”他两的争执引起了机场保安的注意，见保安朝这里望，男人磨了磨牙，临走前用眼神狠狠地瞪了瞪魏斯理。魏斯理清了清嗓，拉着行李箱回去寻克丽丝，一通乱寻，总算在一间餐厅见着点了一大堆甜点的克丽丝。魏斯理什么话也没说，就坐在她旁边。“你不吃吗？”“我不吃。我可爱的学妹，你已经够甜的了。说吧，你今晚要住哪里？”“当然是你家啊。”“啊？”“我还给叔叔阿姨带了礼物。”“等等……兰，我没做好准备。”“准备什么？我们之前不是一直是住在一起吗？”“什么住在一起，你可别胡说，我们住的地方那是集体宿舍，你咋不说我们还和邦德教授住一起，差点忘了，还有柴犬约翰君。”“只有我们两个不是更安静。”“就是只有我们两个才不行。”“为什么？”“不为什么，说了你也不懂。”“那个田娜是你的情人吗？”“你别乱说。哎，这事你哪里打听的？”“你别管我。魏要是不让我住，兰就不把源码交给你。”“好啊，克丽丝，我的好学妹，三个月不见，我刮目相看啊。”“刮目？”“不明白吧，中文博大精深，想学？”见魏斯理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克丽丝忽然生出一股凉意，觉得自己应该是冰镇甜点吃多了，遂催促回家。魏斯理受不了克丽丝的软磨硬泡，因此决定交出源码之前就暂时让她寄住，毕竟再有几天就是发布会了，这么一想顿时轻松了不少，也正因为这样，把行李从出租车里拿出来的时候，一个大意砸自己脚面了，疼得直吸冷气。
“魏怎么了？”克丽丝急忙“咚咚咚”的来看。“这就是那个意外。”魏斯理拄着行李箱道。“疼不疼？”“还凑合。上楼吧。”魏斯理摆摆手，克丽丝又“咚咚咚”的去按了电梯，一进电梯忽然莞尔笑道：“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的。”“我不用你照顾。你管好自己就行。”“兰一直很行的。”“就你？你别给我添乱就好了。”“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要是没有我……”“没有你怎么样？怎么，没有你我还不能回国了？有本事，你们叫中情局来把我抓回去。”“魏，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没开玩笑，兰你要住这里也可以，但必须照顾我的衣食起居，有我不满意的地方，你还是乖乖去住酒店吧。”“啊，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吧。女仆？JK？”“什么跟什么，我魏某人对天发誓，我对你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如果违背，就让我成了瘸子。”魏斯理说完电梯叮了一声，克丽丝气鼓鼓地走了出去，“你真的很无趣。”“兰，别走啊，扶我一把。”“你自己不会走吗？”“行，那你自己先走吧，你知道我房间号么？”克丽丝又气鼓鼓地来搀，出了电梯魏斯理把行李箱一推，霎时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见克丽丝配合着他的步伐，有些好笑，脚隐约也不那么疼了。魏斯理和克丽丝在著名的人工智能学家邦德教授手下共同学习了很多年，情同兄妹。对这次来交接的是他的师妹而不是教授本人，还是长舒了一口气的，这不，扭头一看，克丽丝还是挺可爱的。
“哎呦，我的脚，你就不能慢点。”
“你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