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玲珑倦倦地阖上双眼,听到裴问虎的名字,满脑子尽是他痴情模样:玲珑,我裴问虎定不负你;玲珑,我是真心地……
“玲珑,玲珑你听到了吗?”裴问虎向竹屋大声呼喊。
“公子…请止步,我…我…能再听到你的声音真好。”公孙玲珑知道他要来了,她回光返照般挣扎着起身。裴问虎停在石阶下,透过篱笆望见公孙玲珑倚靠着竹门坐在地上。
裴问虎匀了两口气然后道:“玲珑,这些日子住的还习惯吧。我有些不放心,你还是随我回家吧。我爹爹是刀子口豆腐心,他会同意的。
“玲珑,你愿意嫁给我吗?”
“公子……我愿意!”
裴问虎喜出望外,几步跃上了台阶,空气中一股血腥扑鼻,他的表情由喜转悲渐而凝固,“啊,”裴问虎失声唤了出来:“玲珑你怎么了……”裴问虎跪在地上,触摸到她冰冷的手和温热的血。
公孙玲珑靠在裴问虎的肩膀上,昂着头微笑:“公子,我愿意。”说完她沉沉地阖上双目。
裴问虎紧紧抱着公孙玲珑,眼里的泪绕了十八个弯,终于坠在她已经苍白的脸上,“可恶……我怎么就没有学医,我怎么连止血也不会,我没用,我…玲珑……你一定是在责怪我。我现在回去,让我爹爹救你。”
裴问虎刚抱起公孙玲珑,身背就重重吃了一砍刀。李凡志全力的劈砍,在裴问虎身上砍出一道见骨的长口子。裴问虎闷吼一声扑跪在地,他不肯放下公孙玲珑双手仍然抱得紧。
“是你。毛思聪。”裴问虎冷眼看去,见毛思聪缓缓从竹屋的阴影里出来。
“是我们,”李步志垂下手将朴刀摩擦地面,缓缓踱来:“裴问虎,你的死期到了。”话音落,刀高举,裴问虎怒吼而奋起,刀光血影间,裴问虎极巧妙地用肩膀顶掉了李凡志手中的刀,他旋即一个摆腿向李凡志心口踢去,李凡志像皮球一般滚下台阶。
裴问虎蒙头夺了出来,一个军官转角杀出来挡了去路,他双手环胸道:“早闻‘震惊长乐第一拳’的名号,特来领教。”
“狗腿子,挡我者死。”
军官冷笑:“狂妄的小子,不过懂得些拳脚功夫,也敢大言不惭,别人赏你老子薄面,我可不甩。教你知道什么才是功夫。”
裴问虎低着头,嘴唇咬得发白,“毛思聪,如果玲珑还能救,就此过去。刚刚一刀算我还你。你叫这些人退去。”
张山冠从随从手里夺来一把朴刀,拍在毛思聪胸前道:“杀父夺妻之仇都已干了,不要上了他的当,届时死的是你。”
毛思聪道:“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说完把刀扔给了军官。
军官舞刀,架势唬人。裴问虎用脚尖拨起一线砂石,军官用刀抵挡,他一脸不屑道:“尽是些小把戏……”话音未落,裴问虎急速向他跑来。
“找死!”军官擎着刀也冲来。倏地裴问虎纵身一跃,跃过了军官的头顶,在空中一个踏步踢得军官眼冒金星,军官踉踉跄跄往人堆里扎去,他一回神手刀已经搠进了毛思聪的肚腹之中。毛思聪中刀倒了,生死不明。
军官懊悔不迭,恨不得当场死去。李步志慌了手脚,是张山冠喝道:“不要放过他,决不能放过他。全都上把他乱刀斩了。”
余下杀手一拥而上,裴问虎似有罡气罩体,他以左脚做轴,右脚盘鞭一圈,八个十个杀手全部都被击飞,张山冠见状拔腿就跑。李步志后知后觉:“大哥等等我啊,我腿麻了……”张山冠回头望,见裴问虎用脚踩起一把刀,凌空一抽,钢刀直飞而来。张山冠猛地拽住李步志挡在身前,李步志死不瞑目。
张山冠缓缓放下李凡志尸体,“哥哥会厚葬你们的。”张山冠冷静了下来,扑通跪下不住磕头:“裴爷爷,不关我的事,人是李凡志杀的,主意是毛思聪出的,我只是来凑热闹的。我是无辜的……”
裴问虎径直从张山冠眼前跨过,眼中无一点余光,张山冠突然拔出李步志身上的刀,全力来刺裴问虎。裴问虎怒发冲冠,全力一踢,附带的罡气瞬间震碎了张山冠的五脏六腑,势能丝毫不减,直将张山冠的尸体带飞数丈,砸落在那几个喽罗眼前,他们见张山冠七窍流血,都尽做鸟散。
长乐街两旁的人行道上挤满了人。但见:
纷纷不辨贤愚,攘攘难分贵贱。文盲张三,交头接耳把唾飞;瞎眼李四,摩肩擦踵倾耳听。 白头老叟,伛偻提携朝天拜;黄口小儿,黄发垂髫唱童谣。行行总是萧何法,句句俱依法律行。
当头一个军将模样的人驾马开路,马蹄轻踏,锣鼓声响。“肃静”牌匾出其右,“回避”二字左势下。红顶黄巾的花轿三马齐进,车轿后方队伍逶迤成龙蛇,一百单八名虎贲勇士及侍女若干,另有辎重不计其数,声势浩荡,人马庄严。
出塞日之前的圆桌会议。马元芳、舒英、余沉水正襟危坐,在他们对面的是稷墨、诸葛翔以及战天策。队员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愁容满面。这些日子胡吃海塞,盘缠已经无多。
战天策端着脸道:“再不找点事干,别说拯救世界了,自己的小肚皮都填不饱。”
余沉水道:“树挪死,人挪活。要不我们就悄悄混进去好了。再不然就花点钱买几套服装,当个大头兵也行呀。”
“当你个大头鬼!”战天策煞有其事地道:“我们可是遐迩闻名的稷下学宫的高才生。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太丢人了。”
“我觉得沉水的提议不错。”稷墨说完,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地凑了过来。
……
诸葛翔抵了抵帽子小声道:“多亏了沉水的帮忙。”余沉水笑道:“小事一桩啦。”余沉水给马元芳易了妆容,马元芳才得以和舒英一起混进了撒花童子中。
“你叫什么名字,你好可爱呀。”马元芳见左右簇拥着可爱的女孩子,忍不住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舒英!”舒英斜插一杆子过来白了马元芳一眼。
队伍正行进着,兀端端街上卷起一阵风,天上又见到染尘云,战天策竟有些呼吸不畅。风云莫测惊了马儿,马离班嘶鸣,对着人群张蹄咧嘴。
战天策痴痴道:“你们看到了吗?”方才惊鸿一瞥,见公主芳容的战天策有些怔住了。不过肋骨痛感让他清醒了下来。余沉水很突然地用手肘捅了过来,战天策恼怒道:“你干什么呀?是不是有毛病?”
“我干什么?我有毛病?这话是我问你才对。你……你不是说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吗?”
“我就看看。不行么?你要像她那么漂亮,我指定看你呀!”
“臭流氓。”
“我怎么就臭流氓了,街上那么多人都在看,稷墨和诸葛翔也看得……”战天策没好气地拍了诸葛翔的帽子。诸葛翔红着脸讪讪笑:“刚刚天上掉下来一只大雁,惊吓了马,不过又飞走了。”
战天策撇嘴道:“没问你这个,你脸红泡泡茶壶。”
稷墨道:“告别故土,登程北去,马嘶雁鸣,可歌可泣。”
“喂,你们这是被勾魂了吧。这公主我看不简单。我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很强烈的魔法能量。哎,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起开……”余沉水生着气故意从后面撞上来。战天策是一脸莫名其妙,和亲之路才第一天,队伍不好带呀!战天策愈发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起来。
且说裴问虎杀了人后被差人枷了,在狱牢受尽严刑拷打,外身受伤严重不死,任凭处理心已成灰,始终不肯答应半言。狱卒无趣,只等刑期。裴行检四处托情,终于收买到牢头。木门“咿呀”一声,牢头支开小卒,放裴行检进去话别。裴问虎见着父亲,头磕得直响,裴行检老泪纵横。
“爹,孩儿不孝。无法侍奉您终老。孩儿有愧。恳请爹爹保重身体,不要为了不孝儿……”
“虎儿啊…爹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娘去的早,是我疏于管教,是爹的错。”
心中千言万语,只剩长吁短叹。裴行检最后对裴问虎道:“爹来这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今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
“爹,孩儿已经……”裴行检伸出手掌,触碰到儿子的脸,拭去他的泪。像无数个日夜前那样慈爱。裴问虎再次睁开眼睛已不见父亲身影。
华阳初上,紫宸冉冉。张天师丧子哀痛,跪在殿下声泪俱下。朝中之人左右逢源,前后商议,此案涉及人等特殊,因此天子知了。仙乐声中、天香影里,天子驾临,百官朝拜。张天师殿下长跪,城主于心不忍,以言抚恤爱卿节哀顺变。尚书再拜后归班,此时殿外忽有御林军将来报:“启禀陛下,长武门外有民求见。”
朝中一知情人适时启奏道:“陛下,那裴行检叩跪已久。”
“朕不去追究他,他倒来见朕。”
“城主,裴行检师承脉医圣手秦缓,此乃不世之神医。裴行检教子无能,医治病患有方,不是十足草芥,微臣以为,陛下可以传见他一面,这裴行检不仅捐出全部家产充公国库,仍然还有‘百灵丹’奉上。”
“这‘百灵丹’又是何物?”
“据说有起死回生,长身不老之功效。臣闻之,被毛公子用刀刺成重伤的女子九死无生,是那裴行检用丹气吊住公孙氏一口气,又将储存灵丹的宝匣佐以草药,外贴内服,把人救了回来。”
“确有此事?”
“臣不敢欺瞒陛下。此事微臣亲眼所见。”朝中政友附议:古有秦王嬴政派人往蓬莱仙境求取丹药,或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药。若天子得之,真天下大幸。张天师欲谏,皇帝示意稍安勿躁。
“命他上殿觐见。”
军将领命去,不多时带裴行检上了紫宸殿。裴行检不敢直视天子威仪,行了两步即跪拜道:“草民裴行检叩见皇上。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时裴行检一番赤忱之言,又奉上百灵丸,表明愿意世世代代受天子统治的衷心,感动了天子。张天师再跪,请城主做主。天子深明大义,提及纲伦理法,搬出君臣之道。张天师只能作罢。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最后城主纠察出肇事之人,问罪于毛延寿。此前王图南上殿辞行时,城主见其美若天仙,却因已下诏封了和亲公主,已对翰林院颇有意见。毛延寿被拖出来背锅,对于毛延寿而言,毛思聪没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此后带着儿子远遁他乡。
裴问虎虽免了死罪,活罪难逃,严法正视听,裴问虎被驱除出城,永世不得进长乐都城。张天师犹恨未解,赐了一杯酒,裴行检为了儿子安全,不得不喝,回到府中交代了一干事宜,又写书一封送去了稷下,不久便死。是管家常之带着他的骨灰,一路跟着押解的官人去了。
“前面就是金盆岭,翻过去之后目的地就不远了。”蒋林道。“先去那小栈投宿罢,日头这般毒辣。”蔡彪道。二人原是李杨手里退下来的兵,谋了押差。“快跟上。”蔡彪喝道。常之应了,再掏出银两慰劳二位官人。裴问虎呆杵着不动,常之拽着他赶上。
每日赶的路程不算远,只是银子放在身上,脚步越发的沉。好在常之慰劳的银两胜过李杨对他两的情谊。眼前的小栈酒旌角飘飘,上面写着“李陶酒”。后世人在此地题诗,诗曰:李白点头便饮,渊明招手归来。
“店家叫李陶么?”蒋林问道。
小二回道:“不是的客官,李是李子白酒。桃是桃子陈酿。几位爷想喝哪种酒。”
蔡彪道:“李子白酒和桃子陈酿有什么区别?”
“李子白酒入口凉辣,酒意资性,佐以干炒熟肉,十分美味。桃子陈酿味道醇厚,适合餐后小饮,慢呷慢品可助睡眠。天色已晚,小人斗胆向几位爷推荐桃子陈酿。”
“说着玄乎,这样吧,你看这银子能打多少酒菜,什么桃李一并上来。”
小二哈着身子,双手紧攥后颈上的汗巾,道了句“好嘞马上来”,收下银子快步去了,一会,端着酒菜上桌,四盘牛肉,一碗干果小吃,二斤李子酒,二斤桃子酒。
“酒再去打一些来,钱不够再给你添。”蒋林道。
“爷,您不知道这酒十分烈。常人喝上半斤八两已经极限。”
“费什么话,都再打二斤来。”小二去了。几人吃喝上,蔡彪干了一口酒道:“听说裴公子好酒量,当时京城第一人,奈何落到这等田地。”
蒋林往嘴里丢了颗花生仁,道:“为了个女人值当么?”常之放下碗筷,手心放上裴问虎的手背。裴问虎望了常之一眼,一只手端起碗放在桌上,蔡彪给他满上了。裴问虎往地上敬酒,然后自己满上一杯饮尽。
蒋林粗犷笑道:“好,干。”接连吃了数杯然后道:“你是条好汉。我们决定不杀你。但你必须承认自己已经死了。”
裴问虎道:“裴问虎早就死了。早就该死了。”都吃了数斤酒后,蔡、蒋二人打道回城。
翌日天刚亮,常之到裴问虎的房间寻他不见,心急如焚,询问了店家,才知他往山这边来了。
“少爷,”常之见着裴问虎立在峭壁边上:“使不得啊!”
裴问虎转过头来道:“我答应了爹爹,不会轻生的。常伯上路吧,把爹爹带回家。”裴问虎又去打了两斤李陶酒,准备路上饮。临到小栈,遇见一个女子。一袭一叶长裙,一伞一人独立。裴问虎颤抖着把头低下,怕她见着已经刻了金的脸。
公孙玲珑只是轻声道:“公子,你回来了!”
夜凉城大牢,地震隐隐,特制的缚龙链铁粗如蟒,牢中之人四肢受缚,形似血魔的人袒露着的上身,从心口蔓延出来的细密的血管如织如纹,他体内的蛇的心是极其可怕的病原体。
他已经被束缚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不吃不喝,不死不灭;仍然愤怒,仍然野性。
“血魔贼,鬼叫什么?吵死了!”年老的狱管向地牢吼道,地牢之眼杀意寒寒,老狱管嗫嚅着嘴,关了窗回了饭桌。“老陈头,你说城主为什么不杀了他?”另一个年轻的狱卒来碰杯随口问道。
老狱管微醺着眼道:“要不你自己去问问城主?”
“你们想问我什么事?”
“是城主……”“城主大人……小人该死。”
“起来吧。你们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杀他么?”夜向阳沉吟道:“因为他是个英雄。”夜向阳攫起桌上的一坛烈酒,来了地牢开了窗,将酒准确地倒在韩进的口中。
那日,夜凉城皇家搜捕队闯进位于蓬鹊山的秦缓的药堂。队员远望,小兽已经向空空谷飞得远了。偌大庭院空有一人一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那头妖兽会从这里飞出去?”搜捕队员见韩进不为所动,又喝道,“你这是窝藏杀人犯,可以同罪。”
队长看韩进镇定自若,攘开手下上前道:“你与被害的医师是什么关系?”韩进放下笛,毅然道:“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想见你们的城主。”
“笑话,我们城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王者晶石。”
此言一出,搜捕队全员警惕,个个手按兵器。队长端详着韩进,大喊:“莫非你真是血魔贼?”
“哦?刚刚还问我是什么人,现在我成血魔贼了?”
“你手背上的血纹路已经出卖了你。”韩进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思索着什么。同个瞬间,搜捕队突然发动了攻击。
蓬鹊山草木葳蕤,鸟叫兽鸣,高山流水,阡陌径幽。药堂庭院里,一个人垒着另一个人。人山的最底下的是搜捕队长。
韩进蹲下来道:“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们城主了吗?”
“我们死也不会妥协的。”
“哦,是吗?那如果我让你们也变成血魔贼呢?”韩进龇牙咧嘴的样子是刚从小兽那里学来的……
鼻青脸肿的搜捕队长将自捆双手的韩进带去见了夜凉城城主。夜向阳在城主之位上睥睨着韩进。夜向阳道:“你就是血魔贼?为什么要偷能源晶石?究竟有何目的?”
韩进道:“我不是血魔贼,我没有偷任何东西,也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来,只是想看看秦缓先生。”
“你与秦缓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会相信我的。”韩进挣断绳索,城殿内护卫异动,夜向阳抬手谴退了。只见韩进双指点在额头上,他的呐喊震栗了整间城宇,给予人压迫的他的能量,气流凛冽实质可视:时黑时白;时明时灭。终于韩进从额头凝练出一指的金芒,光华璀璨似宝殿明珠,点缀尘世,启明星灯。
“这是?”
“这是秦缓先生的神识。他能告诉我们一切。”
韩进的面目在光辉之后变得狰狞。夜向阳沉着脸缓缓踱下来,而后亲自带着韩进去吊唁了秦缓。韩进在秦缓的墓前敬了酒,他闭上了眼,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经历了好几世。良久,韩进转过身来道:“夜城主。请你立刻下令将接触过秦缓先生尸体的人都隔离起来。”
“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全部都有可能染了暴君毒。”
“暴君毒?”
“我也是在秦缓先生死后才发现了他的传记。”
天浑沌如鸡子,天皇盘古氏开天辟地,地皇女娲氏捏土造人,直至神州大地出现了第一个帝王统一了六国。嬴政为了千秋万代的统治,用补天神石制成方舟,欲往蓬莱幻岛。而神州大地一个名为山海关的三界时域,原本镇守结界的五大神兽失去了神力,时空因此产生了裂缝,原本的魔族重现世间,欲打破人魔神三界秩序。
“传记中记载,自从天涯海角失去红蓝灵兽的镇守,暴君封印已经蠢蠢欲动。不死的暴君不断地用邪念诱使生物感染病毒,从猎物传播给猎人,媒介不断传播扩散,所积累的毒素使得暴君蛟龙得以集结和控制一个强大的血魔部队。
“时域开启时,三界秩序紊乱,当时世界各地的战事摩擦不断。秦缓先生游历四方,不断收集有关于魔族的信息,想要一窥魔族势力为何突然间爆发性增长。
“早在十年前,暴君冲破封印,吸收红蓝灵兽的灵力之后,成为了魔族首领,暗黑力量的进化产生了一种病毒——黑暗羁绊,受感染的生物会逐渐魔化,当强者之心被完全侵蚀,英雄也就成了黑暗暴君的死士。
“黑暗羁绊的最终目的不是将凡人变成血魔,而是要将英雄变成他的死侍!这是原本已经了解到的魔族组织的轮廓。”
夜向阳问道:“你是说方舟原本是五大神兽的神力的来源吗?而它们又镇守着三界时域?”
“或许是这样。”
“方舟是什么?”左腾突然发问。夜向阳看向韩进,他也想知道。
“方舟就是星辰。星辰化作十二道星光,变化成了十二座守护塔。”
夜向阳道:“你是说失窃的王者晶石就是星辰?或者说是星辰碎片?”
“也许吧!”
“那么为什么一直以来镇压着魔族的神为何毫无作为?”
“如果是神明自己犯下的错呢?”
“你说什么?”
“你们知道日之塔吗?”
“日之塔?”左腾喃喃道:“传说的大海明塔么?”
夜向阳道:“我记忆中似乎也曾见过这样的塔。”
“我曾迷失于时域,被女娲氏的后人所救,我得到了千年蛇心,也见识到了神明的日之塔。后来,我又从日之塔的时域的一端来到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表示了方舟的十二道星光所构建的时域是相连的。而背后是强大的神明意志在操控一切。”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神明想要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了我!”
“什么?”
“我能感受到黑暗羁绊已经开始侵蚀我了,等到这些血纹路爬满我的整个身体,我将不再是我。”韩进强忍着蚀骨之痛,体内像是沸腾的血液折磨着五脏六腑,他的脸时而血红时而苍白。若不是还有秦缓的神识吊着,恐怕早就变成了血魔了,“接触过秦缓尸体的人,如果成了血魔,就将他们杀了罢。如今脉医圣手已死,谁也无法解开这个羁绊。”
“抛弃同伴的人,”夜向阳毅然地道:“永远也打不赢战争。”
“那么,只能寄希望于能够继承秦缓神识的人了。”韩进惨笑,他口中隐隐挂着血丝,说着韩进将秦缓的神识交给了夜向阳。
夜向阳双手捧着这如同星辰一般闪耀的神识,他道:“这是秦缓用最后的意志凝练出来的神识,他将之托付给你,是希望你能继承他的遗志。也是希望你最终不会成魔。”
“可我已经成魔了,我身上的蛇的心正是黑暗病毒的病原体,事到如今便杀了我罢。我死了,有利于其他人,才是最重要的。”
夜向阳拒绝了。无可奈何的韩进要求夜向阳答应自己,如果无法关押住他,就一定要杀了他,否则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夜向阳因此命人用缚龙链铁束缚住韩进并将之关押在地牢中。
夜向阳放下已经沽空的酒坛,道:“你要撑住,不要辜负了秦缓对你的嘱托,眼下,我们只能等右成将军的情报了。”
夜向阳离了大牢,左腾就急忙来报:“城主,据说长乐都城派了一支和亲队伍。今日将至我城。”
夜向阳望着天外天道:“还真是山雨欲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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