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乐都皇城上一道无声的蓝闪电,惊起了飞檐翘角的堂前燕,或白或黑的形影在黄金瓦上转瞬即逝。雨落窸窸窣窣,风吹冷冷清清,那贯穿乱世的雷霆又蠢蠢欲动。
曳曳灯火似窗外雨夹风,李杨面对着满桌子的佳肴竟毫无食欲,他记不得上次吃不下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果能重来,无论成器不成器,他多希望儿子们能平安喜乐……他保持着举杯的动作,手攥得紧人像被点穴掣制了一般。
妻妾都来规劝,李杨张手一扬,人倒杯碎,“滚,都给老子滚……”房间剩他一人,李杨自愤愤道:“该死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你们偿命!”话音未落,灯黑处传出风铃般的声音,也像是已到午时的催发,李杨脸色大变。
“李家主。谁该死,又是要谁偿命?”
“谁?谁在那!”
“呵呵……”一修长人影扑在地上,橘火映出白且绿的修身装束,立着的人儿冠笄去刘海,眉眼无暇,口鼻精致,似画中仙人出走一般。诗为证:昂首生俊朗,蹙眉旦美华。如燕之灵动,舞春心盎然。
“你是谁?”李杨定了神端量,再看见这人锦绸束腰带上绣着一只精致的燕子,这才急忙躬下身道:“上官……你是上官大人?”按常理来说李杨无需如此诚惶诚恐,虽说上官燕乃当今皇后武氏的养女。
“不知道上官大人莅临,有失远迎。”
上官燕缓缓从李杨身旁踱过坐在主位,“这里。”
李杨心有怒意,按捺不发,相传上官燕不仅魔法了得,其秉性也捉摸不透,颇有武氏之风。李杨捋捋衣冠,落座时凳子忽然飞了,他摔了个四仰八叉,下个瞬间一支笔怼在了他的眉心上,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将自己身体掣制住了。
只听到上官燕冷冷地道:“不要动,动就是死。”
李杨冷汗倒流,他丝毫不怀疑这句话,哪怕这声音就像在耳边呢喃而过的柔声细语,又或者说这话的主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他也一点都不敢放松。
上官燕用笔在李杨的脸上勾勒着,一边道:“我听说李、杨两家勾结血魔,图谋造反,”上官燕停笔端详道:“你可以说话。”李杨咽着唾沫道:“冤枉啊。上官大人。”
“哎,说话可以,但别动。你再动这些颜料就永远干不了,以后都长你脸上了哟。”
“上官大人,哪怕杀了我,我也不敢造反。都是杨家那不成器的杨晟虎害的……”
“行了。怎么和血魔那边取得联系?”上官燕心满意足的收了笔,猛地站了起来。李杨几乎吓尿了,他吼道:“上官大人,都是他们联系我们,我……”
“啧啧啧,白脸挺适合你的。”
稷山下,一个青衣学生正在清扫道路上的落叶,关力牵着马前来询问:“小兄弟,前面可是稷下学宫?”清瘦的少年微笑道:“是的哩,请问您有什么事?”他停下了活计,道:“我是这里的留校学生,我叫稷昊。稷下的稷,日天之昊。”“某姓关名力,有事求见你们校长。稷昊小兄弟,能否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星之队有消息了。”“星之队,是稷墨师兄他们么?太好了。来,关大哥你现在就和我去见校长。”稷昊将扫帚一撇兴冲冲领着关力去了。
刚进校门不久,稷昊压低了声音道:“关大哥这里就是稷下学宫了,校长室在后山……”见稷昊探头探脑,关力正想问,兀的刮起一阵无序的风。
“这里不太平,须不要遇到他才好。”
“他是谁?”
“他是稷下学宫有名的黑魔法师,不仅恐怖阴森,还颇小肚鸡肠,遇上他准没好……”一声马嘶打破了校园的宁静。稷昊冷气倒吸,用颤抖的声音道:“部…部…部长,您怎么来了。”
东方簙眯着眼睛捋着山羊须道:“稷昊,你是撞见鬼了么?也对,黑魔法师自然是神出鬼没的嘛。”他说完还干笑两声,稷昊见到东方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又打了一个寒颤。
“部长,我是说您庄严肃穆,坚持原则一丝不苟……”
“行了,这位是?”
“是的部长,我正打算领关大哥去见校长,”稷昊对着东方簙行了礼然后道,“关大哥,这是我们稷下学宫最强的魔法师,魔法部的东方簙部长。”
关力作揖道:“在下关力,是有关于星之队的事。”
“嗯。”东方簙短暂沉默之后,“稷昊,你先将关先生的马匹送到马厩喂饱草料。”
“部长,我也想知道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您就让我也跟去吧。”
“该你知道的自会知道,先去办事,回头你自可去问夫子,庄校长你也是可以问的。”
“切,小气。”
“嗯?”
“知道了,我这就去。”
东方簙请关力先走,二人并步向后山去了。路上东方簙道:“稷昊这孩子天生体弱多病,可以说毫无资质,夫子的意思是让这孩子享受难得的宁静的一生。既然先天不足,后天还是需要关爱的,否则这人世也未免太黑暗了些。”
关力点着头,“真为人师之者。”
后山,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抚琴,另有鹤发仙颜的老者和歌,高山流水,百鸟归林,关力一时恍恍惚惚。陡然琴与歌变调,天上流水冲白石,云里老树长青稞,蓝天碧海一泓波涛,后事之晶睛,鲲鹏遨游于云里雾里,若虚若实,天穹有预言:山天海角,红蓝,乾坤并,五灵镇万古帝。
裴问虎在走廊拐角和秦小丫撞了个满怀,裴问虎把地上的东西拿给她,秦小丫有些欲言又止。老管家常之后脚到了跟前,秦小丫古古怪怪的一溜烟蹑走了。常之似笑非笑的兀端端地盯着裴问虎,一会自去了。裴问虎一头雾水,来了房里见玲珑正坐着绣花,他喊:“玲珑,我回来了。”她似没听见,裴问虎悄悄靠过来,见她有一针没一针地绣着。
裴问虎自去吃了水,又把了个橘子在手上拨弄,不时偷眼去看公孙玲珑。公孙玲珑抿着嘴道:“虎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裴问虎递过来剥好的橘子道:“玲珑,你说的什么?”公孙玲珑撇撇嘴道:“哎,你记不起来那我也不提了。”“哦,”裴问虎恍然大悟状,“玲珑,说的是那个棉花和麻布吧。”
“是棉绸和纱缎。”
“是是是,我买了,可是……”裴问虎话在嘴边,但总不能说他把棉花塞了马耳,纱布也捆人全用去了吧。公孙玲珑见他没了半句,追问道:“可是什么?”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呢。”
“说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嗯,玲珑你有什么事?”裴问虎放下橘子道:“还是你先说吧。”
“给我倒杯水。”
“好嘞。”
“给我揉揉肩膀。”
“遵命。”
“算了,我忽然不打算告诉你了。”公孙玲珑不知怎的红了脸。“玲珑。你干嘛呀。”裴问虎突然蹲了下来。公孙玲珑扭过身把绣花放在一旁,道:“瞧你急的。既然这样,你就先说你的事嘛。”
“我的事……”
“唉,我可没叫你停。”
“玲珑,你绣的什么啊?”
“你到底说不说。”
“瞧,你也急了。”
没等公孙玲珑站起来,裴问虎又蹲下来,“玲珑我说,但你不许生气。”看着裴问虎郑重其事的样子,公孙玲珑另一只手盖在他的手上,轻轻地点了点头。裴问虎道:“我想回长乐都。”公孙玲珑突然有点心悸,仍强忍着。“我答应你,我不会再惹事了。这次的事是这样的。”裴问虎将路上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公孙玲珑。“我去长乐都,不仅仅是为了我,也为了我的父亲。我去找回的不是自己,而是迷失掉的东西。
“你愿意支持我吗?”
公孙玲珑久久凝望这个男人,眼渐朦胧,她觉得他变了,变得成熟起来;自己也变了,变得离不开他了。她本无根浮萍,好不容易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刀山火海,她也在所不辞。可如今她的身体不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了,因此心中悬宕着一丝不安。公孙玲珑看着裴问虎渴望的双目,她义无反顾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她决绝地道:“你去哪我就去哪,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我不许你死。我们还有美好的未来,”裴问虎又露出微笑,道:“玲珑,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去哪我就去哪,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只是我该怎么跟常伯说呢?”
“我去和常伯说如何?”
“你真是我的好妻子。玲珑,我爱你。”
晚宴上,奉为主位的老管家脸色凝重。裴问虎举杯道:“常伯,我敬您一杯。”常之久久不举杯。裴问虎自干了,须臾,老人用两根伸不直的手指夹着酒杯呷了一口,绷着的老脸被酒辣得松动了些。
常之道:“问虎啊,你又要离家,这里不好吗?这里是你母亲的娘家。我是看着你娘在这里长大、出嫁……”“这里很好,说实话,我也舍不得离开。”“那为什么?”常之有些激动,公孙玲珑来添了酒又静静回了坐。
“常伯,父亲去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账。现在我就是不想再颓丧下去了。”
“虎啊,你别太自责,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你长大了,我很欣慰,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会保佑的。是我失态了。我自罚一杯。”
裴问虎抓住常之的手,兴奋地道:“您同意啦?”
常之拍拍裴擒虎,举杯饮尽道:“腿长在你身上,我还能把你绑起来吗?只不过你有一事必须牢记,那就是做重大的决定,要多和人商量。”
“您是要我稳重些吧,我会的。”
“你现在不是单身汉了。你也不需要找我商量,你要负的责任是对玲珑的。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她。”
“那是一定的。”
常之唤来秦小丫,“小丫,你一到长乐都就找去姚彩凤裁缝铺,要上好的材质,以棉绸、纱缎为佳,需二尺八寸。记住了吗?”秦小丫用力点了点头,“记住了。小丫一定会伺候好少奶奶。”
一辈子滴酒不沾的老管家这次喝得酩酊大醉。
“关大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不打扰了,晚安。”稷昊掩门去了。关力秉烛立在床前,回想起今日在后山的遭遇:当时在他的脑海里轰然炸开一个亘古的声音,似乎是有关于他与结义兄弟的预言。彼时东方簙引见,关力对庄游、老夫子一一作揖行礼。庄游道:“孩子们已经进入时域了吧?”关力道:“庄校长,老夫子,星之队护送公主一同进入了时域。”“雷之后,便是雨了罢。”老夫子感慨道。关力道:“方才在关某脑海中响起一个像从天际传来的声音……”庄游道:“那是经历了时域的人才能知晓到的预言。山海之险是为关。在天之涯海之角,通过了红蓝灵兽的历练才算过了关,传说若有人集成两种灵兽的力量,便能使天地乾坤发生翻转并合,那时真正的山海关里的五大神兽会再现人世间,于此同时也会诞生万古帝王。应该是在经历了剧烈动荡之后,权力又再次平衡了,从而又进入了新的长远的统治期。”
“可是,这又与关某和大哥三弟有什么联系呢?”
“你们被卷入了时域裂缝,也许正是为了考验身为人间三圣的后人的预言。”
关力看着烨烨灯火,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隐约能体会到先祖们匡扶汉室之心情,关力也愈发思念兄弟,无眠达旦。
翌日。稷昊给关力送早饭,正要敲门时被人一把拽了过去。端盘上的食物好容易稳当了下来,稷昊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老大的黑脸儿。
“咚咚咚……”
关力丹目一睁:“请进。”他回头一看房间里站着一个比自己还要魁梧的男人。公输能讪讪笑道:“还没吃早饭呢吧,来。”“关某谢过了,未请教。”“我是稷下首席机关大师,公输能。”关力道了揖,这时门外又有响动,稷昊推着轮椅来了,轮椅上的墨末气色显然好多了,他道:“老头,别不害臊了,也不怕人笑话。”见过之后,关力在二老的追问之下,巨细靡遗地将如何遭遇星之队,又与之并肩作战等情况都说了。稷昊听得直叫好,公输能回头看了一眼,他道:“我那孙子,还真有本事,总算没丢我的脸。”
“后来呢?”墨末问道。
“见他们进了时域,某便与韩进作别,来了稷下。”
“老墨是问你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前辈放心,他们此时应该在夜凉城,夜城主会保护他们的。”
“夜向阳么,是这小子。老墨,你就不用担心了。”
三日后。一进门稷昊就见关力在收拾行李,“关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关力道:“关某在稷下打扰多时,如今知道了哥哥弟弟都已卷入了这历史的洪流,势不能坐视不管,须早日寻到他们,这既然是命中注定,便三兄弟一同承担。”
“关大哥,你不能走啊。我算知道了,稷山外皆是山海,艰难险阻,你一个人也没有个照应。”“本来已与一武道高人约定在稷下聚首,但如今某有关要过,还是不要连累了他。”“关大哥,你先把东西放下,和我去后山的机关道吧,公输前辈和墨前辈等着你呢。”
机关道虽然还未完全修复,但基本的格局已经构建完成,大大小小的发明陈列在两旁,还有像蚁队一样的机关小兵扛着一堆奇怪的东西走进机关道深处。稷昊领着关力刚来,便听见身后有人道:“虽然借助了晶钻的能量,不过这些机关兵的结构和属性也因此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怎么样,我的机关术还可以吧。”正说着,一只小兵被扛着的货物压垮了。公输能咳了咳道:“机关室在这边。”说完他隐蔽地拽了拽稷昊,稷昊识趣地去把货物从小兵身上搬开了。
昏暗的机关室里,墨末正色道:“听小昊说你又要启程了,已经知道下落了么?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任重道远,路阻且长。”
公输能道:“这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给你做件兵器,包你满意。”
“前辈,无需如此。”
“怎么,是看不起我的机关术?”
“关某怎敢!”
又过了数日,机关室内见了关力,公输能不多言直接亮兵器,他踢开挡路的瓶瓶罐罐,一把扯下了白布,露出了立着的和关力等长的棍体长柄。“这可是我呕心沥血之作,额,还有你墨前辈一点点的设计理念,总之,此兵器可堪武圣关公之青龙偃月刀,”见关力目不转睛,公输能自豪地道:“怎么样?长柄的材质取自深埋于机关道地底深处的千年玄铁,若非我有鬼斧神工,换了别的工匠哪怕千锤百炼也未必能将其锻造。此刀名为狂澜山海刀……”
“不对呀……”稷昊道。“怎么不对了你个小娃子。”公输能两步来到稷昊面前。稷昊弱弱道:“前辈您别生气,您不是说这是刀么。可我看着咋这么像棍。虽然很厉害就是了……”“我这不没说完嘛。”
“还是我来说吧,毕竟这是我的设计理念,”墨末操控轮椅上前,扶手上面架着一个通体白光的刀状锋利物件,“特意将山海刀刃与狂澜刀柄一分为二,是想以关力之武艺,若不去劈华山,需用不上。因此藏着刀刃,不太惹人注目。刀刃之截可藏于隐蔽之处,用时只需将上下两节一并即可。”
“关某无以为报。”
稷下学宫的领导都来相送,关力长鞠一躬。庄游道:“英雄是人间的星辰,星辰因日月而璀璨。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关力上马抱拳道:“谨遵教诲。告辞。”
数日前,秦小丫不小心说漏了嘴。裴问虎晓得了“二尺八寸”的含义,原来是暗示襁褓也,他才意识到玲珑已经有了身子。裴问虎又喜又忧,犹犹豫豫的在客栈逗留了下来。这几日觉他少了毛躁,做事变得小心翼翼,公孙玲珑知在心里却不说。秦小丫憋不住了,直冲冲来了公孙玲珑的跟前道:“少奶奶,小丫该死。”公孙玲珑见着秦小丫红着眼眶,遂问道:“小丫怎么了?怎么就该死了。好好说……”秦小丫磨牙抿嘴呜呜咽咽就哭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小丫犯了大错误了。”
“你还知道错了?”
“呜呜,少奶奶你知道小丫犯的错了吗?”
“我还不知道你,看你虎哥这些日子反常的模样我就知道了。”
“是小丫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算了,你常爷故意那么说,他就预料到虎哥会发觉。不怪你。”
“真的吗?”
“真的。”
“我就说嘛,早叫公子知道了,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小丫,你以后这嘴可要严实些,不然我可不敢和你说悄悄话。”
“是的少奶奶,小丫以后一定保守秘密。”她还做了个缝住嘴巴的动作。
……
“小丫还听常爷说……”
“若我怀的是女儿,便用老夫人的名讳可好?”
“好好好。”
“可若是男孩呢?”
两人说到半夜,裴问虎在房外站了一宿,决定去往稷下的时候,关力已经启程去了。裴问虎便在稷下武道部当了一名教官。
关力此去路上并不太平。一日在林中发现一个模样酷似李凡志的人影,关力追上去但已无踪迹。一人一马迤逦,行到东京县投了栈,一进客栈关力便觉得气氛有端倪。关力阖目抚髯,颇为不悦地道:“小二,某脸上可有异物?为何一直盯着!”“这位客官,俺没盯着你。”“你这斯……”关力纳闷,不仅是店小二,连周围的食客也不时乜眼偷觑。
“小的这就给你上菜……”不稍一会,小二端上来一副碗筷两盘牛肉三壶酒。“客官您慢用。”店小二收了碎银两,往其他桌收拾去了。饭毕,关力欲起身,忽觉头重如斗,一头扎下。店主人从楼道角踅出来:“好,这下稳了!”店小二自去找来绳索,左三圈右三圈将关力捆绑,并且收缴了的兵器。“好家伙,这刀得多沉!”店主人道:“快去找县令爷,说嫌犯抓到了!”店小二飞奔往张府,半道上正好撞见了县令家的公子张关刘。
正抱着文房四宝的张关刘听了小二的叙述,面露难色,“你所言当真?”店小二心里想着赏钱,点着头道:“这回是真的。”“你且说说,这人的样貌如何?”“单眼皮,长胡髯,和画上一模一样。”张关刘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去告知此事。”张关刘心里想着事,一不留神在路上撞了个人。
“哎……”张关刘在地上爬起来,问道:“你没事吧?”那人低着头不答话,正在拾起散落的纸笔。“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张关刘刚说完,那人抱着东西拔腿便跑,张关刘顿了顿缓过神追去了。
县衙里的李师爷半天没消息,正打算叫人去寻。刚喊来人,张关刘垂头丧气的来了。李师爷问:“这是怎么了?”张关刘把丢了墨宝的事说了。
李师爷道:“林捕头,这个治安要抓一抓了。光天化日大街上竟然发生这种事。”林捕头神情严肃自去了。李师爷端详着张关刘道:“你没事吧?”张关刘道:“我没事。”李师爷道:“你还有事!”
张关刘犹豫着还是来见了张克。张克一听到消息,登时站了起来,站了一会又缓缓坐下了。一二个月前,还是这间客栈,因为来吃饭的人人高马大,胡须成髯,这店家一合计便扣住了一个好几十岁的老人,当时张克兴冲冲赶到,见这老人胡子确实与关羽一般长,却都花白了,张克还没开口,老人自先跪了下来道“县令爷,俺只是给人看家护院的,不曾犯事”。张克挠着头,帮老人付了钱,对这店已几分不信了。还有一次发生在不久前,巡捕房伙计留了个贩夫走卒,一问才知道这人卖草鞋的,因为生性木讷,编的草鞋常常硌脚,从小一直被父亲揪耳朵,长大后这耳朵也就越来越长了……
李师爷道:“县长,不去看看么?”张克看了一眼张关刘道:“认错了怎么办?”张关刘道:“总是要一见的。”张克道:“好,那便去吧。”
张克大步流星往东京客栈来了,见大门紧闭,喊半天也不应。张克当即一脚把大门踹开,半截门飞到柱子前面,店家和小二一激灵,被捆在柱子上的两人口有抹布,眼带泪光。张关刘来给松绑,他们却咦咦呜呜,张关刘转头一看,一道黑影白光向张克扑去。一把关刀迎面劈来,张克并不闪避,大喝一声:“二哥!”“三弟!”关力急忙收刀,惊喜道:“三弟真的是你?!”
“二哥,俺可想死你了!”“大哥呢?”
“俺也不知,那日我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船上,一问才知是被张姓的所救,那人见我模样与他相像,将我从河中救了上来,我竟也以为在照镜子哩。我当时脑袋糊涂,不见哥哥们身影,就且随他往东京来。谁知船行了三五日,临到峡口,一阵骇浪劈来,船身竟吃水,最终沉了船,这张姓不会水,给淹死了,我救下他们孤儿寡妇。当时上了岸,张氏抱着孩子跪在我面前求我先去拜了官职钱葬了张姓,使孤儿寡母有条活路。救命恩人是个清官,飞厚着脸应承下来。至今已有数余月。”张关刘来拜见了关力,关力急忙扶起。
张克拉着关力的手道:“二哥,快随我去喝酒,这么些日子不见,定要喝个痛快。”关力道:“不急。先见见出手相助的好汉也不迟。”
一白鬓星目青年踱出来抱拳道:“在下范风行。”张克也回礼。关力道:“多亏了范兄弟出手相助。这两个歹人在某的饭菜里下药,是范兄弟救了我。”
“其实关大哥早有察觉罢,只不过是为了静观其变引出幕后黑手。路上本不就太平。”
“范兄弟应该不会一直跟着关某吧。”
“山高海阔,多一个人作伴也是多一分照应。”
原创文章,作者:竹勿句,拒绝转载,唯一出处:https://www.gaineng.net/017.html
评论列表(3条)
这一集完全没有写好,字数不太狗,剧情稀碎,我也不知道怎么填坑。
主要是因为我还没想好星之队进了时域后要去干什么?
去龙吟渊吗?
还是去傲来国?
有太多选择了。
是在举棋不定,
然后只能搞点支线。
我是安排关力去和兄弟们汇合的。
然后要和之前曹京还是曹雄?(你看我把名字都忘了)他们干架的。就像三国那样。
当然关力他们不是主角。
是星小队。
但是这是个剧情,因为以后要大决战的。
先让我缓缓……
刚刚想到的点子,是都细节的补充。
秦小丫我打算将其设定为秦家这边的人收养的孩子。因为思念秦可卿(裴问虎的母亲)。
但这个人物并不是主角。可能连配角也算不上。只是为了之后在稷下和某个人(设定是稷昊)谈谈恋爱。
具体剧情还未展开。大约会有一段提及。
而关于这一集现在不会修改。等以后全部完成之后再来弄。
反正全部写完,我还得改上几遍吧。
@竹勿句:为什么要设定呢?因为这样辈分就比裴问虎大了,然后避嫌呀。我可不想留下什么死角。裴问虎和公孙玲珑就是一对。虽然古代有个丫鬟甚至妻妾正常不过了。
不过这不会在我的小说里出现。
不符合我的爱情观。
虽然我还没有爱情。
就是为了避嫌。